STK十八年

0.
“尼克，你在找什么？”

看着尼古拉斯在屋内走动翻找，爱丽克斯疑惑发问。当然，专心的尼古拉斯并没有注意到爱丽克斯说了什么。

1.
“哈？你把外套忘在了外面？”沃里克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盯着尼古拉斯的动作。

『当时顺手搭在了箱子上，忘记了。』

沃里克回忆了一下，那时动手前尼古拉斯的确脱下了外套放在一边，当时他还小小疑惑了一下尼古拉斯居然脱外套干架。

『我想去拿回来。』尼古拉斯用手语解释着，『那件外套是你的。』

“诶？！”沃里克吃惊地坐直身子，“我说那款式怎么那么熟悉…还以为我们同款…”

尼古拉斯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随后指着门外示意自己要出门。沃里克扭头看向窗外，天幕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唯有清冷的月亮施舍着光亮，没有星星。

“尼克，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指不定已经被人捡走了呢。”

尼古拉斯微微低头沉思，然后摇摇头：『牌子放在了衣兜里。』

“什么！”沃里克这次吃惊地站了起来，“我说怎么一下午好像都没见到牌子，那种东西如果被有心人捡到…”

如果被居心叵测的人捡到，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啊…沃里克无奈扶额，捡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穿上，随后走到爱丽克斯房门前敲门。

“小爱丽！我和尼克出去一下，拜托你看家哦！”

“什么事？晚上还有活儿吗？”开门后，穿着白色衣裙的爱丽克斯问道。

“赏月哦！今天是满月呢！”沃里克眨眨眼睛，搭住尼古拉斯的肩笑着说，“晚上出门对女士来说还是危险了点，小爱丽只好待在家里了。”

爱丽克斯摇摇头，微笑说道：“我没问题。倒是你们，决定在月圆之夜出去，要小心哦。”

“哎呀！小爱丽的家乡也有那种传说吗？”沃里克推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尼古拉斯往外走，在关门前，朝着爱丽克斯竖了个拇指说道：

“我和小尼克完——全——不用担心，小爱丽才要小心呢，野兽是喜欢美女的吧！”

2.
浓郁的黑暗占据着各个巷道，偶尔出现的路灯也只能撑起一小片光亮，蹲守在垃圾桶旁的野猫捡食着残羹，因为找到合适的食物而发出满足的叫声。

毫无停顿迟疑的脚步声响起在巷道中，引去了部分野猫的注意力，在脚步声走过后又继续做着各自的事。

“尼克…别走那么快啊…”看着前面几乎快和周身黑暗融为一体的尼古拉斯，沃里克散漫发声，在前方的人仍旧无停顿疾步时，快走几步，拍住对方的肩。

尼古拉斯回头露出询问的表情，沃里克慢慢说着话，以便尼古拉斯在黑暗中看清唇语：“今晚的月亮很圆，不要走得那么急，好好观赏一番也是不错的。”

尼古拉斯盯着沃里克的眼睛有那么几秒钟，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又圆又大的月亮，转身继续走，不过步子明显放慢了许多。

“小尼克，看见这种圆月，总能勾起人的回忆呢。”沃里克用蛮伤感的语气说着，随后从兜里拿出烟盒，打火机微不足道的光亮照亮了两人的脸。

借着光亮，沃里克看见尼古拉斯认真盯着自己的嘴唇，像小时候一样。

3.
“喂——小尼克！”

十四岁的沃里克捏着几张纸币从一位妇人家中走出，朝着屋后黑漆漆的深巷中小声喊道。

夜色下的暗巷中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影子蜷缩在角落，虽然无法感知声音，但从巷外映入深巷中的绰绰黑影认出了来人。

被叫作尼克的瘦小男孩倚着墙壁站起来，抱着一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长刀走向沃里克。

“那位客人多给了我一些钱，明天说不定能吃顿好的。”沃里克走在前面，没有顾虑跟在身后的男孩是否听见，自己说起话来。

“还是去那家允许黄昏人种进入的店吧，他们的烤肉蛮好吃，就是有点贵。”

“你的抑制剂快用完了吧，得再去搞一些来。”

……

停住脚步，沃里克转身看向尼古拉斯，后者也停下来，抱着长刀的小小身影融在黑暗中，一双波澜不惊的黑色眸子盯着沃里克的嘴唇。沃里克眼神闪动，抬头盯向天空。

“今晚的月亮…还真圆啊…”

在黑暗中读唇语有些费劲，更何况尼古拉斯看不清抬头后的沃里克的双唇，只得再靠近几步，试图理解刚才沃里克说了什么。

抬头认真注视着，月亮映在那双漆黑的眸中，在月亮中还有一道逆光的身影，亚裔偏黄的皮肤也在月光照射下变得白净。低头的沃里克看见的尼古拉斯就是这样的模样。

“这样的小尼克，真是犯规啊…”沃里克轻笑说着，但尼古拉斯无法理解话中的含义，只得依旧盯住沃里克。

沃里克牵住尼古拉斯的手继续走动，在寻觅到一处路灯，将后者带到灯下，方便双方交流。

“今晚的月亮真圆，不是吗？”沃里克指向圆月，面对着尼古拉斯说道。尼古拉斯点点头，抬头看向月亮。他以前都没有好好停驻下来观察过，雇佣兵的生活与他人的嘲笑歧视让年幼的孩子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受生活。现在居无定所站在路灯下看向夜空，身旁站着沃里克，分外让人心神宁静。

“小尼克，你知道月圆的传说吗？”沃里克搬过尼古拉斯的脑袋，后者眨眨眼睛，明显不知道。

“简单说，就是关于狼人喽！”

狼人？自小在佣兵中长大，那里的人可不会聊这方面的事，所以尼古拉斯对这个词的唇语分外陌生。狼？人？狼和人吗？

“狼…人…”回忆着刚才沃里克的口型，尼古拉斯较为费劲地念出这个词，但发音极不标准，随后打出手语：『那是什么？狼…和人？』

沃里克看着尼古拉斯笨拙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不过他也不知道狼人的手语如何表达，也学着尼古拉斯分别做出一个“狼”和“人”的手语。

“那是一种怪物，平常是人类模样藏在人类社会中，一到月圆之夜就会现出原形——高大的身躯，深色的发臭的皮毛，还有雪白的獠牙。”

尼古拉斯慢慢回味着那段描述，但依然无法了解狼人的可怕之处，反倒是那个“怪物”的形容，让他心里有些异样，只是依旧默不作声盯着沃里克。

“这样…好没趣诶！”沃里克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叹气胡乱揉着尼古拉斯柔顺的黑发，然后牵起对方的手继续踏向黑黑的大道。

4.
“呐，是吧！以前你连狼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沃里克感慨道，一旁的尼古拉斯不作声，正确的比划出了“狼人”的手语。

“我还是觉得这个更有回忆性。”沃里克将“狼”和“人”的手语分别比划，换回尼古拉斯一个耸肩。

“那时候因为完全不了解，所以你根本没什么反应…现在呢？现在想到狼人有什么感觉？卓柏卡布拉呢？”沃里克再次比划了“狼”和“人”的手语，“会觉得害怕吗？那可是杀人的怪物呢。”

尼古拉斯用拇指一推刀柄，露出一截刀身作为应答。

“总觉得小时候大家都好可爱…”沃里克叹气道，尼古拉斯一咧嘴，似乎对沃里克的话感到不屑。

“我说，”沃里克向尼古拉斯伸出手，“要不要重温一下啊？来——牵住我的手。”

尼古拉斯无语的表情看向沃里克，然后果断转身离开。

“喂呀！只是重温一下嘛！真没有小时候可爱啊！”

“牵一下嘛！这么好的月亮。小时候我们总是牵…啊——也没有经常牵手，超少的…”

“尼克！你走慢点啊！”

“小尼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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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尼克并没有听见沃里克在身后说些什么。
PS：不知道外套捡回来没有
PPS：那件外套估计蛮重要的。
PPPS：还是牌子更重要。